巧克力咖啡(5)

  报章上，大学招生的广告一天比一天还要多。跟朋友喝茶聊天，话题也会突然转移大学招生。有天晚上，做了个奇怪的梦，我捉着考试纸，趴在桌子上哭泣。突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，发觉自己原来都还没在大学修学。看来我有点疯了。现在要做的是什么事？脑袋放着会变空空，再严重一点就会生蜘蛛网。你想的那样，就是我想的这样。

 

  打开锁头，我从铁笼里拿出热水器。热水器没有水会很轻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心里就是有点重。有一件事让我觉得非常奇怪，那一个已经煮好热水的热水器是哪一个好心人帮我煮的。由于电插头只有一个，热水器有两个。你说呢？我就是不客气了！热水器里的水不是很多，接近2.5Liter，按完就见底。“嗯...不好意思...”我吓到，这次没有把文件夹拿在手。她真的很可爱，恨不得想拿手机拍下她的照片，哪怕就只是一张。很可惜的，我就是没有这个癖好。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个女生，头发带有一点点金色，黑框眼镜，大概到我下巴那样高，你也可以说是矮。

 

  时间停止三秒钟，我们没有说话，我的动作很僵硬，慢慢将打蛋器放在桌上。“我可以...”她指着桌上的热水器边说，“当然可以！当然可以！”我退到一边，她向我点头，然后走向热水器。她的笑容很甜，我的灵魂会很轻。回到重点，她指着热水器，那是什么意思？如果是真的，我给她的第一个印象，就是喜欢偷热水的痞子。

 

  我赶快向她道歉，她说发生什么事，我打开热水器的盖，她给的表情是“哇...”，然后微微笑。我的脸很烫，伸出右手。

 

“你好，我叫汉翔！”不知道如果汗流下来，会不会蒸发掉。

 

“我叫欣云。”她的左手放后面，右手在我手心，再多两秒，就是幸福的感觉...

 

  再多两秒，我就可以两天不洗手。

巧克力咖啡(4)

  今天开始要连续四天派巧克力试喝，前一天晚上做“掌上压”打算破之前的记录，我最高的纪录是十次，“压”三次休息一次，不然会变成绿巨人在旁边喘气，我是瘦版的，不可能在一天晚上练出那样的身材，如果有人做到，没有奖品，我会拍拍手两下，再来表演多一次，“大家好，我是周杰伦。”其实做掌上压的目的没有什么，就是不想在第二天背上水壶包包的时候闪到。还有五个小时才到休息时间，原本要冲5Liter的巧克力，我把它分成一半，就是2.5Liter。我预算过时间，冲巧克力的时间需要四十五分钟，2.5Liter的巧克力可以派一个小时三十分钟的时间。如果客人不多或没人要喝，小月说我们可以在后面喝，只要不被黑黑的球照到。

 

  我吓到！文件夹差一点开掉！原本2.5Liter可以派一百个小杯，小月的一杯就是二十五个小杯。这次到我喊不要动，小月看着我，我把水壶关回去。“不如把胃口留到午饭时间。”我笑眯眯，好像怕恐龙咬掉我的手。后来管理员来到，文件夹差一点裂掉，小月对着她笑一笑，“试味道罢了！我知道！不必太惊讶...”，所以我说，我们的管理员不会管我们管到紧紧的。

 

  小月似乎很会享受生活，最会利用休息时间。这不是重点，她的眼皮多了一点颜色，今天她化了妆，我现在才发觉。她说是“Ice shadow”，我不明白，是英文不好还是对化妆没有兴趣，我唯一知道的是，“L”的黑眼圈很酷哦！我告诉小月这个伟大的发现，她没有出现两个等于，这次是两个减，好像是睡着了...

 

  还有半个小时，小月叫我自己先上去，或是自己逛先都可以。她有事情要做。看到她从文件夹里拿了几张纸。我没有想太多，自己先上楼。这是什么感觉？好像是夏天的阳光，突然出现飞机的影子。怪怪的形容，怪怪的感觉。

 

好想看看飞机里的是谁，好想知道妳在想什么。

巧克力咖啡(3)

  不知道什么时候，我变得很喜欢到处逛，去看看别人的工作岗位。变得有一点点鸡婆，这是小月说的那天清洁机的销售量不是很好，站了四个小时只卖了一瓶2Liter的漂白剂，我走到小月的工作岗位，小月说不要这样八，不然会变鸡公。我给了她一个“妳管到我”的脸色看，她吐了舌头一下。我得到一个结论，她是个漂亮的女生，要是认真的话。

 

  离休息时间还剩下五分钟，我告诉小月我要去喝水，不然头发会变干草，她说五分钟管他的，不如去做一只吃饱的猪。我吓了一跳，她向保安员取回身份证，打个眼色后就跑进电梯。她的眼睛在说奇怪，“不跟着我就搭另一班电梯。”。另一个结论就是，她真的很坏。我们来到时常光顾的“老地方”小食店，这个外号是小月取的，因为小食店没有招牌，加上我们午餐都在这里解决，所以小月叫它“老地方”。小月对老板说“一样吧！”，那是什么意思？后来老板端了两杯薏米冰，一杯是我的，另一杯是“一样”？

 

“那是“一样”吗？”我指着薏米冰。

 

“这是薏米冰！跟你的一样。”她拿起“一样”。

 

“我的是薏米冰，不是“一样”；妳的也是薏米冰，做么你说“一样”的。”

 

“跟你说话我会死掉...”她的表情是两个等于。

 

两杯薏米冰，等于小月的两个等于。

 

  离开小食店，还有三十五分钟。经过一间专拍大头贴的小店，小月忘了过去，“妳对这些有兴趣？”我问道，“才不呢！”小月摇摇头，“这不是时尚美少女的最爱“莫”？”我故意把“吗”说成“莫”，“没兴趣...”小月把“V”反过来放在下巴。我微笑。

 

  小月说饿，我吓倒！文件夹差点掉了，她说我可以坐下，不做跟尾狗无所谓，我额头出现暴筋现象。之后小月回来，手上拿着两包褐色纸袋。她说不懂怎样告诉我它的名称，有很多名字，可以叫夹心饼，威化，薄脆饼，最重要的是，它是可以吃的。我咬了下去，是橘子口味，味道很香，小月的笑容很甜。

 

“你的生日日期？”她突然问道。“要来干什么？”我又吓到，这次文件夹放在椅子上。“我要来算一算...”。我给了她，看到她在纸巾写了很多数字。“那些是用来算什么的？”我指着纸巾。“不要动！”她突然喊道，然后把纸巾捏成一团。“这些是...”她站起来，把纸巾丢进垃圾桶，“秘密。”不可能到垃圾桶翻垃圾吧。

 

纸巾上的数字，小月的秘密。

巧克力咖啡(2)

 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，从远处的窗外可以看得出老天在下雨，所以来百货公司逛的顾客明显减少了很多，美女更加不用说。我喜欢享受宁静的空气，如果把电台的音量调低那会更加棒，至少可以听到冷气机的“嗡...嗡...”声。

 

“不要打瞌睡就行了。”排货员的安娣告诉我。

 

“为什么不可以？”

 

“看到前面有粒黑黑圆圆的东西吗？那个东西在照着我们。”安娣指着我右上方，表情很严肃，好像跑马中了头奖不让别人知道。

 

“它可能没有开。”我开玩笑的告诉安娣。安娣跟我微笑的走回货仓。

 

  电台的微微声传来大嘴巴的《我就是喜欢你》，我看到小月的嘴巴在轻轻哼着，我傻笑，就是那样偷偷看了一下。突然被她发觉，我假假望东望西，他的表情是等于点等于，在手机按一下就知道是怎样了。

 

“你很会假假叻。”休息时间，她在楼下的小食店这样说。

 

“怎样说假假？举个例子。”我轻轻摇动中国茶冰。

 

“你很喜欢偷偷望着别人傻笑，然后又不让别人知道，你~居~心~何~在？”他很白痴，还把音拉得很长。

 

“有吗？什么时候？”我望着中国茶冰。

 

“假假！就是这样咯！”她指着我。

 

“我茶都喝完了，你饭都还没吃！”我很惊讶！原来她口水多过茶，饭都忘了吃。

 

“嘻嘻...抱歉...”她大口大口往嘴里塞。我的天啊...

 

  休息时间很快就结束了，之后我就是要去派巧克力试喝。其实过程相当麻烦，我们的“家伙”全都关闭在一个铁笼，小月只需要去冰房把冰放在一个用来放汽水的盒子，让它冷冻就行了，而我的巧克力则要冲泡。例出我的“家伙”名单，打蛋器，热水器，汤匙，罐头器和一个里面有着大水壶的包包，简单一点，就好像“Rocketman”。小月说我趁机偷懒，的确热水器再煮水的时间会很长，有时候牛奶的罐头也会很难开，偶尔也会拿手机出来按一按也爽，真的不是偷懒！是真的！

巧克力咖啡(1)

  我叫汉翔，十七未成年。中学毕业后，觉得在外头打工拿经验赚些口袋钱会减轻以后的烦恼，所以决定延迟一年才继续修学。我之前做过某餐厅的服务员，一段日子过后就结束了这份工。别问我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，可能是跟它的八字不合，会越做越“操”。妈说我不如打个领带去做经理，我的眼睛马上亮起来，眼角会发光。后来妈说想得美，吃得苦中苦，方为人上人，把一只眼睛闭着，往钱方面看。还会念诗，不错不错，拍拍手两下，“大家好，我是周杰伦。”

 

  现在我的工作是在一间百货公司做销售员，一个星期三天，是跟着公司的计划来工作，就好像这四个星期的星期五，星期六和星期日需要一个销售员来派巧克力试喝，我的管理员就会打电话告诉我，我就有工作，没有的话就躲在家里摇脚。而这两个星期有工作，这个星期是三天，休息之前是买百货公司的清洁产品，休息后是派巧克力试喝。我的管理员是个女的，很随和，不会管你管得紧紧的。我还有一位同事，她叫小月，长发，身高跟我差不多，最怕认真，看到认真的人好像看到鬼，喜欢享受人生，时常把“relax就好了，轻松去工作”放在嘴边。他是派汽水试喝。

 

  把镜头转到百货公司的清洁剂部门，我的左边是抹地药水，右边是洗衣粉，而在我背后那排就是洗碗剂，前面却没有前来看一看我产品的顾客。相反的，小月在那段时间是卖那间百货公司的牛油，却引来很多顾客围看，甚至有些顾客二话不说就拿了两盒。“安娣，要不要看一...”然后就会被打断，这段是我说的。“不要，不要，不要...”很多安娣都是这样说...

 

  “教你一个方法。”小月说。

 

  “什么方法？说来听听。”

 

  “去泰国啊！”她的表情很贱。

 

  “什么意思？你说的话很玄叻，有时候会听不懂耶...”

 

  “去变性咯！只要笑着对顾客点头，不要说话就可以了！相信你会比我更迷人！”

 

  “你站过去一点，我怕我破例，去打女生...”

 

  “娃哈哈...”

 

如果她认真一点，我会说他是个漂亮的女生...